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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1章:他還沒看到我結婚生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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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靖宇哥。”

岑染朝他笑了笑:“謝謝你。”

多餘的客套話,她沒說,也沒心情說。

林靖宇張了張嘴,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。

他想告訴岑染,讓她不要傷心。

事實上,岑叔的病本來就治不好了,他想早點解脫,也是正常的。

做了肝臟移植手術之後,後面恢覆期要花的錢更多,但岑家已經拿不出那麽多錢。

岑東城瞞著岑染,讓林靖宇斷了他的後續治療。

因為,他多年應酬,喝酒傷了肝,根本不宜做肝臟移植手術。

手術當時是成功了,但很快就覆發了。

林靖宇幫他隱瞞,幫他安排了楓葉療養院,因為那裏環境好,還有個肝外科出生的老院長,他是專家。

他都說了治不好的,就是真治不好了。

只是,這些事兒,都瞞著岑染,岑叔不想讓寶貝女兒傷心。

可之前那樣都不想讓她傷心,他現在又怎麽忍心自殺?

一定是遇到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,才選擇了走極端。

殯儀館安靜,到處掛著白幡。

岑東城的靈堂設置在殯儀館的一個小廳裏,大約能容納下百來人,中間是一張放大的遺像。

遺像上的照片,岑染不記得上什麽時候拍了。

但爸爸襯衣西褲的模樣,極其儒雅,他戴著眼鏡,確實看起來很像大學講堂上的導師。

遺像下面,停放著一口冰棺,冰棺裏是誰?

是爸爸嗎?

他是怎麽自殺的?

岑染不敢靠近,甚至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。

冰棺周圍全是花,一眼望去,都是白菊。

這個小廳布置得很是雅致,低調清雅,很符合爸爸的品性。

張叔他確實不愧是爸爸的左膀右臂,岑染感激地朝張勤勉強牽起嘴角,蒼白的臉上,笑容實在是有些難堪:

“張叔,謝謝您。要不是您,我一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?”

“染染,和我還說什麽謝謝?先生的後事,我都安排妥當了。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,權少身邊那個老楊,也幫著做了不少。”

說著,張勤看了一眼林靖宇,然後把岑染拉到角落裏。

“我聽老楊說,你已經和權厲登記結婚了,這是怎麽回事?”

“是。”既然他已經聽老楊說了,岑染也沒必要瞞著他,幹脆大方點了頭。

只是,權厲不是要隱婚嗎?

怎麽放心老楊把這件事情說出去?

“你結婚的消息,我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。你呀,”張勤眼底閃過幾分憂慮,“結婚是大事,怎麽這麽突然,你爸爸他知道這件事嗎?”

張勤心裏一跳,莫非,先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,是染染擅自做主,所以他才氣得一時想不開自殺的?

如果是這個理由,倒是合情合理。

不過……他想了想,還是覺得自己想多了。

先生怎麽可能因為染染嫁人就想不開,頂多是生氣,到不至於用自殺來相逼。

“爸爸他……”岑染眼睛一瞬間就紅了,聲音裏夾雜了幾分輕顫,“我,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。”

“張叔,你說爸爸他這是為什麽呀。他都還沒看到我結婚生子,他怎麽舍得……”

她看也看那冰棺一眼,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。

可一聽張勤問起她的婚事,岑染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。

“你爸爸他肯定舍不得你,說不定,他也是被逼無奈!”

說到“被逼無奈”這四個字,張勤有些咬牙切齒。

他想起自己之前委托朋友去查聽到的風聲,不管從哪裏查起,這件事都像是權少的手筆。

可他為什麽啊?

那是他岳父,他是要娶人家姑娘的,難道說是岑先生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,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,直接要了先生的命?

如果真是這樣,那以後若是大小姐有一天發現了真相,知道自己嫁給了自己的仇人,她該如何自處?

張勤被岑染淒楚的眼神看的心裏發酸。

這只是他的猜測,他不會和她透露半分。

既然她現在已經和權厲結婚,又懷了身孕,那就暫時讓她好好過日子,以後看情況再做打算。

總之,有他在一天,他都不會讓人欺負了她!

即使是拼了他這一條老命,他也定要護岑染周全!

“被逼無奈?誰在逼他?我一直覺得爸爸有好多事情都瞞著我,張叔,你是知道的對不對?”

她抓著張勤的手臂,神情淒楚倉皇,還有要知道真相的堅決。

張勤看著她,實在是狠不下心。

“染染,你先別顧著悲傷。人死不能覆生,你現在又懷了孕,萬一……對孩子不好。”

那如果這背後,查出來真是權厲在後面推波助瀾呢?

他該怎麽和岑染說?

她又懷了權厲的孩子,這孩子到底是生還是不生?

張勤心亂如麻,臉色極其難看。

岑東城自殺的消息,秘而不宣,張勤通岑東城以前的一些朋友,都是說他舊病覆發,突然離世。

這來吊唁的人,陸陸續續還是有一些。

見岑染和張勤在角落裏說話,林靖宇倒是主動招呼起客人來。

來的人大多是捧著白菊,給岑東城上柱香。

但越是幫著招呼,林靖宇越是心驚。

怎麽這麽多女人?

還都是慕名而來的,都說是岑先生的仰慕者,甚至,有些還是各界名流。

這岑叔的交際圈怎麽廣成這樣?

這些女人,一看起來就是和岑東城不熟的,舉手投足氣度不凡的也有,一來就望著岑東城那張遺像出神。

倒不像是在吊唁一個企業家,像是悼念什麽明星……

這真是夠荒唐的。

“你好。請問你是?”

“我是晨風娛樂的記者,我姓葉薇蘭。”

“你也是來悼念岑先生的?”

送走第五個女客之後,林靖宇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。

他甚至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是,我聽說岑先生去世得非常突然,是自殺?”

“你……聽誰說的?”林靖宇楞了一下,立馬反應過來。

他本來也是個嚴肅的人,只是戴著眼鏡,一副斯文有禮的模樣。

葉薇蘭沒有見過他,不知道他的身份,只當是岑家的什麽朋友親戚。

她自恃美貌,朝他綻唇一笑,極盡妍麗動人:

“先生難道不知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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